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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最古老的活动—占卜

占卜可以列为人类最古老且最受尊崇的活动之一。几乎每个文化都发展出某种法门,运用象征体系,借以发现超乎寻常讯息来源的秘密。

有人观察飞鸟的模式与鸣叫,或是将鸟腹剖开研究它们的内脏;中国古人会用烧红的铁棒炙烤龟壳,察看龟壳裂开时呈现的纹路;欧洲女子则会观察沾在杯底的茶叶渣,看它呈现出何种映示未来的图像。

现代世界中,我们倾向将占卜贬义为「非理性」,从而将之推挤到社会的边缘。我们将塔罗卜者想像成奇装异服、临街为人算命的女子。

然而,其他社会却将占卜奉为文化及宗教活动的核心。在古希腊,人们会长途跋涉到德尔非(Delphi)当时人称「世界的肚脐眼」求取神谕。《易经》的英译者史蒂芬·卡彻(StephenKarcher)亦指出,《易经》乃是中国精神思想的中心。在非洲许多地方,一种称为「伊法」(Ifa)的占卜系统,仍然是神祇在人类日常生活中示现其存在的首要方式。

人类最古老的活动—占卜

「占卜」的英文「divination」源自拉丁文「divinatio」,即问卜之意。无论方法为何,当我们占卜时,就是在以某种幽微的方式,试图理解我们生命底层的精神模式。

占卜系统,尤其是较为繁复的,几乎总是反映着某种宗教或哲学体系。我们或许会把塔罗占卜当成一种派对游戏,但这游戏之所以玩得起来,是因为塔罗牌上的象征符号,描绘着为生活赋予意义的深层实相。

此外,塔罗之所以能够运作,是因为它是由图像组成,而非文字。的确,人们写了数以百计的塔罗书,而当大多数人想要用塔罗来占卜时,都会从书里(像是这一本)查询纸牌的意义。尽管如此,塔罗究其根本还是图像神秘而引人遐想,含藏着包罗万象的蕴意。

对于最伟大的真理,人们一向是以图像来表达。欧洲艺术始于大约三万年前,在现今法国及西班牙境内的洞窟壁画。这些令人震撼的壁画·描绘着牡牛及其他动物。

没人知道这些远古艺术作品的确切目的。关于这些壁画的意义,现有的理论多半推测,它们与某种魔法或启蒙仪式有关。就占卜广为流行的程度看来,或许这些洞窟画家是在建立某种「占卜」用的图像系统,亦未可知。

一种欧洲体系

虽说大多数文化都创造了某种占卜系统,且全都传达着精神的意涵,这些系统彼此之间仍有所不同。而这些差异,乃源自于发展出它们的不同文化。《易经》的六十四卦,承载着中国文化的特质与信仰;而「伊法」的「赞美诗」则展现了非洲人看待世界的独特方式。

在所有占卜体系中,要数塔罗是最「欧洲」的了。塔罗牌上的图像,包括教皇和杂耍者,隐士和弄臣,还有国王、王后,以及随侍其侧的骑士与侍卫。有些场景来自宗教,像是「最后的审判」,大天使加百列(Gabriel)吹响了号角,将死者从坟墓中唤醒。「恶魔」的本尊也出场了一回,还有小天使模样的丘比特,正要将银箭射向毫无防备的青年。

另外有些牌则描绘着讽喻的场景,在过去,只要是受过教育的欧洲人无不熟知,现今却变得较为晦涩难明,因而也较为神秘。即使是影剧小说中最常出现的「死神」牌,也曾蕴含着某种讽喻的教训。这张牌将「死神」描绘成一具骷髅,收割着王公贵族和黎民百姓的头颅,从而提醒我们,无论活着时身份为何,人人都难逃一死。

随着时间过去,许多讽喻的场景都变得较不为人熟悉,也更具象征性,玄秘的意味越益加重。这些牌吸纳了「灵魂旅程」的故事意涵:从出生开始,历经各种生命的试炼与挑战,最后到达死亡,和可能的重生。我们还可以发现入门仪式与神秘启蒙的脉络,交织在这个故事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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